叶胜陶的五颗糖

陕西师大附中  许景敏

2015年2月4～6日，我被分配到高2017届高一年级监考，一共有14个考场，大多数考场都是一位老师监考，而我和另一位姓王的年轻老师监考第14考场。这里参加期末考试的是这个年级最不喜欢学习的一群学生，开考预备玲响了他们依旧如雀儿一般，就是不肯回到自己座位上去，王老师只好对他们喊话，他们便无奈而怏快地归位，但仍不肯减少正在叙道的话语。 就在这样不净的情况下，试卷便一张张排布到他们的桌面上。督促学生添写姓名等相关信息，便开考了。

不到半个小时，就相继有头倒在课桌上了。看着这份景象，我的心隐隐刺痛。轻轻地走过去，将倒下的头颅扶起，但过不了多久又会见到他重新倒下去，且扶起了葫芦，又倒下了瓢。最后只好无可奈何此放弃对他们的干扰，任由时间从他们的一张一合的嘴角溜走。我不断地反问自已，这也是名校的学生？恐怕校长是不清楚有这样的教学对象也归属于他的麾下，假如知晓，恐怕对成才的定位便不再是考入清华、北大的人数，亦或一本上线率，600分以上的人数亦不足以评价教学效果。痛苦中，我想起了叶胜陶先生“五颗糖”的故事，想必他面对的学生群体未必比我现在的状况好，这期中不知道这位受人敬仰的教育家，也曾遭遇过多少教育的尴尬。    

最后一场考英语，离下考还有一个小时。一个学生举手向老师示意，他要上厕所。王老师同意了，并告知我。我跟出去时，他正背起书包准备开溜，（学校有规定，考试期间不允许提前交卷）。看我跟来便假意上了趟厕所后，出来就是不愿回到教室。于是站在楼道，从书包里拿出面包吃了起来。本来我正准备训斥他的荒言，但转念一想，他的确是去了厕所。只是多出了这站在楼道吃东西这一出，我便沉下气去，等着他，并告知他应快一点，不应让老师随他一起在这寒风中受冻。同时跟他拉上几句话，问他上课状况，他的反馈是，基本听不懂，题大多数不会答，也想好好学，但没有办法。最后，告诉我，他是体特生。我只是告知他，高考体特招生也会看文化课的。他表示认同。但我深知我的告诫于他是无任何功效，此时的我是最最能体会到教育的无奈。如同医生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病人在自已面前丧失生命，自己又无能为力。教育的痛苦在撕扯着我。我只好祈祷，上帝呀，饶恕我吧！